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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悠悠细细的黄昏

六十天,两个月。我不曾听见老先生拉的二胡。

老先生拉了十多年的二胡,我从出生听到现在。连父母也无法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拉的。每当日晖微熄,金黄满东天,夜色初临之时,总有一首悠悠的曲子从楼上传至整栋楼,以至全小区。十年几千日夜,他所拉的,皆是此曲。好像要把这无名曲刻进我们的骨头里,曲儿日夜不停。

我多少次趴在窗台上等候曲子的到来。

一曲悠悠细细的黄昏

曲于似乎和黄昏有约定一般,它唱起来了。古老幽扬的前奏像一只鸟儿忽然飞进心间,好像我的忽躁,楼的急躁,城市的急躁都被它用温暖的大手渐渐抚平。曲子突然急促地唱了几声,又回归舒缓,可这一切又是多么和谐、多么令人舒畅。

好似随着叮当的响声,小河流入黄昏的天空,人们灵魂中的,那家的幸福,那家的静谧便渐渐浮出来了,充盈了心,唤醒了美好。

曲调在高低间抑扬顿挫,望着天际的飞鸟,我却听出了另一种伤感。也许,急躁时予你平静,平静时予你伤感,这就是它的魅力吧。喜而更喜,悲而更悲,有多少次听得我要掉下泪来。

渐渐的,晚霞渐退,夜色临近之时,月亮便出来了,曲子便做一个意味深长的道别,款款而走了。只留下那无限的意境在夜色中洗涤。

又一个黄昏,我仍趴在窗台上等二胡,等它。却再也没听见。我惆怅地望向黄昏的燕子,它们却悲叫了几声。我的心立刻交织成一团,却听见父母在厨房交谈:“似乎那位拉二胡的老先生生病了,病得不轻唉⋯⋯”我的心似乎放下又被瞬间提起了。

我与老先生素末谋面,但我们却有一种无形的共情——也许是他,唤醒了我灵魂中的美好⋯⋯

我仍趴在窗台上,等着它,曲子,二胡,黄昏⋯⋯

两个月后,我没有等来好消息。老先生带着二胡走了。在那一刻,我彻底明白,老先生日日夜夜所拉的,不只是那支曲子,那是他的人生。他用二胡拉着他的人生。静谧处,伤别去。这种情感我在曲子中品味过太多次,到了现在,我才再正地懂得了它的意义。

曲子没有名字,但它却唤醒了美好,唱出了老先生瑰丽的人生之歌。(文/川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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