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海浅,时闻赶潮声
搬砖老湿机 好文天地 2022.06.04
是夜,是野蛮生长的黑。月光人烟觥筹交错间隐去,怅然若失,只听道边风吹冬凉,海浪一时无声。
渐氤的月亮,寂寥的残垣,不见影的人间和支离破碎的海。海水淹没暗影踯躅,时间忘记草木枯荣,不复光阴,却生神明。风啮花开,云噬枝桠,佝偻的夜里,我在海中找月亮。
黑暗沉淀,我与万物同言,眼睛却一定泄露了什么异样。就在那样空无的深海边,灵魂被模糊,顿时不知道究竟是要拥抱夜,拥抱月,拥抱浪花,还是要拥抱一些更远更空的什么,像故乡。
阴影在海面延长复加深。然后彻骨的寒意弥漫,风自每一声媕呓里旋起,每一个呼吸都沉重覆着灰云,每一次挣扎都不忍趋附细沙。
海在白昼是静美的,夜晚却让人心悸。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未知,在不分昼夜的永恒里静默。
所以说夜海是难解的,那是一种不可置信而延长千年的神话,总令人觉得有点迷茫。就像此刻,夜色遍野,上面是星月相皎的天幕,下面是深海碎蓝的清冽。风起时,满眼的海浪滚动冷漠的晓月,仿佛打翻了一匣子的白银。
冬日河川里,一桶蓝靛流;夏月山海里,一轮银白弯。
莫奈和梵高死了,印象主义的画面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