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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人间烟水蓝

请看这一湖烟雨水一样把我浸透,象浸透一片鸟羽。--by:卞之琳

烟水蓝色最适宜作为白螺壳最为明丽的幻想,浪漫荒唐,绝世无双;我江晚吟窃以为。

一日偶尔路过郑航图书馆,试图借阅简嫃的《烟波蓝》,却无意邂逅了梭罗的《瓦尔登湖》,瞬时觉得没有一丝纤凝的天空是潮润润的,让四月桃花三月柳也溃不成军的沁湖,是潮润润的,即使是一颗用钢笔墨水与草纸发酵的心,也是潮润润的,一场雨生生地从美国加州西海岸,横跨格林威治时间分界线,下到了民国年间北纬三十度的江南,也活活地下瘦了永远生长不出一座夏至日花园的南浔。

烟水是诉诸翠微笔端,生生世世也画不完满的圆,也是它绘着螺子黛的纤毫无论如何也填不满的遗恨。纵使身名俱灭,然则青瓦黛檐下的渔樵闲话,却流传了千年。

烟水适宜烹煮谷雨茶,红泥小火炉里面的吴侬软语沸腾得正好,煎翻了一整个孕育在蒲柳人家里的小太平;在黑白分明,却又步步为营的钢琴键旁奏响一曲《爱之悲》的翩翩少年翻飞起舞的玉色手指诉尽的是比肩中世纪意大利“罗密欧与朱丽叶”之悲情浪漫主义的《梁祝》,过客也应见小池,春水与烟柳,湖心亭凝固了的雨下得正紧,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故事在上世纪老式的录音机里,与电流声交缠着,讲述了一遍又一遍;一个屈原自刎于汨罗江畔,便引得数只青蝇,千百万湖翠色的烟水,千百万片缟素色的芦花,千百万条越江的鲫鲤,以及千百万个伯夷叔齐般的迁客骚人,自顾自地凭吊,又自顾自地满腹牢骚。屈原飘逸的衣冠与倨傲的身骨埋葬了一个时代,同样,那个时代,也埋葬了那么一副清矍的诗骨与那么一身博带峨冠。旧时的的烟水被新一轮的烟水所取代,所遮掩。只不过当千帆过尽的时候,霓虹灯,烧烤味道的小摊与商业化的游船,又能否会想起一阙被冲得七零八落的《橘颂》?千霜云影已结上了荇藻,晚唐一场不第,不甘,也不朽的失眠又是否会无人知晓?我江晚吟根本就不是什么亨利·梭罗,也根本就不会隐居瓦尔登湖,倒是想拥有两晋竹林七贤与陶渊明的风骨,像一枚青色的螺壳,隐居于无尽蓝的隔壁,守着王杨卢骆惨败的一江秋,就连草莽的腹内,咏叹调的每一个音符都是平湖烟雨的涌流。

烟水是飞舟的一面生锈的雕花镜子,也是山野间众生一大碗加了冰的,夏日限定版的冰镇气泡饮料。不知今夕何夕的舟子,宜于其上纵情地扣舷独啸,也宜纵情地打马过驿外断桥,更宜纵情地独揽满眼苍烟落照。--青纸伞与步步生莲的绣花布鞋也是烟水遗留下的一串意犹未尽的破折号跟省略号。

岭南的荔枝花与理想主义适宜一路烧过没有任何一丝风色的洞庭,苏子着了他扁舟一叶,别愁千斛,也着了他十万八千里烟雨扬州路。我江晚吟无他经纶满腹的本领,也无他风波既定的湛然,不过只能如他一般,侣鱼虾而友麋鹿,深感己身乃沧海之一粟,遂羡长江之无穷,哀吾生之须臾。置身于天空与天空之境,它的孪生兄弟交汇的地平线,志向,也只想把文字还给文字,把写作还给写作本身,也把这一池烟雨水与晴空,接天的云萍,还与更加需要它们的苍生。远山的一壶酒藏了不少灵犀,使得芸芸众生狂歌痛饮,更使得他们在其间照见了天地,照见了古今,照见了玉垒浮云,也照见了一个个抑或是万念俱灰,抑或是踌躇满志的--他们“自己”。

落笔至此,又觉何者是梦?何者是空?何者,又是浸透了一片鸟羽的满目烟水?吾辈,又将何去何从?

也许,烟水是水晶一般透明的心灵最纯粹的染剂,也是从千百年来的诗词歌赋里有韵地走出来的仁人闲寻鸥鸟之时,暂且地忘机。

海德格尔“诗意地栖居于大地。”之言,于樊笼,抑或于自然皆甚矣!宁可孑然一身地坐在一只南瓜上,舒眉展颜地撕裂了最后一朵无枝可栖的云,素手揽下一千滴露水里的一千碗月,也不愿意坐在天鹅绒垫子上,一个被乌合之众争抢着,觊觎着的位置上,颇有伴君如伴虎的意味,这种感觉在烟水把华美而又虚浮的障目之叶洗了个干干净净,实质的脉络历历可见之时,就已经水落石出了。南飞的乌雀与零落的寒枝在烟水里梳理着自己最漂亮的一根毛发,一缕青丝,一种相思,一些只有在自然中能治愈的偏头痛与诉不尽的闲愁。它们也许只想着还差一滴水的距离,还差一痕扩散开来的烟波的距离,就会逢了古早时代的江南,山间小道上有百合之姿,丁香之风的玉人,也直直地扑向没骨花鸟画绘制的暮春之初,与其撞了一个满怀,殊不知众人在一帘风月,烟雨里面,洗尽铅华之后露出的是璞玉归了真,卞之琳的螺子黛,旧时的胭脂水粉无论如何也描摹不出的纯洁,纯净与纯粹。任他八风吹动,任他三千裘马去,任他明月下西楼,也任他黄粱梦好,难赋深情,身处明月清风,也自明月清风,巍然不动。我江晚吟,自是不敢贪求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纵使是一星半点的。只是因了众生无需贪求,也自会得到,也一分一毫都不会减少。兴致过处,只想做了个一川烟草的作画人,沉肘掣腕间,就是一首小令,甚至无需与人间黯然失色的兰麝桂蕙,琪花瑶草作比。我江晚吟自己,即为自己可栖的枝条,不是天边的忘忧草,人间的富贵花,也会待到刻骨生香的时日。烟雨和湖水,亦适于陪衬避尘,青鹤,一瑶琴。

都道是“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我只念“谁解乘舟寻范蠡?五湖烟水独忘机。”(文/江畔晚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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