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花隔岸笑江南,雁凌南北唱冷暖
涛哥挣米 好文天地 2021.11.14
“在江南应该有一道柳岸长堤,有一池清波如碧,有一脉云山新绿,更有眉眼带笑的你。”
阿婆口中的江南在冬季会落盛大的一场雪,春季会开漫山野的花。而你笔下的江南似是四季常春,透过一方白纸黑字我便能在赤道北岸望穿江南濛濛的雾雨。
那水乡画舫中藏匿的吴侬软语,烟青石阶罅隙里生长的青苔,扶着晨露缓缓走来的旗袍美人,生动到几近跃出边框的带破碎感的美,笔尖淌着常年不融的积雪,令我止不住地想,是多么富有柔情的地方孕育出你这样温柔的人儿。
枳花盛开之际或许会有大雁舒展了羽翼,排开一字向日出的方向飞行,灰白的身姿勾勒出岁月的雏形。大雁总会南飞,人总会长大,每一年悄无声息落下的枯叶总会寄托了一个冗长的梦,流星划过的时候我们总会许愿快点长大。
生生不息的生命,生生不息的江南记忆。记忆中的江南多婀娜,亭亭烟柳,袅袅炊烟,水乡掀起的波也是缓缓的,老烟囱吐出的白气模糊柔化了生活的边角。
而记忆中的你是温热的带水雾的,嘴角浅浅的笑蒙了一点忧愁,编起的辫子垂到了肩上,嘴上总喃喃着月亮与远方。
日子过得真快,我在日记中写道。是啊,过得真快,最初云边有个小卖部的书摘至今赴一场夏日之约,十五岁至十六岁,不过白驹过隙般。
我想起一咬便四溢芳香的玫瑰馅儿,想起黑猫小心舔着爪子的城东,想起九月时你我青涩的词藻,想起我和你初遇的哪篇文章,想起与你交谈的夜晚月亮恰巧正圆,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观望着同一个婵娟。
快接近的日子在日历上已被特意圈画,我与你一同走过的第一年点上句号。隆重的十六岁和嘴角微扬的你,我将叶脉间氤氲的水汽与云间沉浮的小风比作你,你的柔情是江南赋予的一朵鲜妍的花骨朵,在一年又一年里只会越发绚烂。
乐于成为你身旁一片嫩叶,与正值花样年华的花苞一同倾听初春第一场雨的生息,追逐夏季灼烧的日出日落,观望秋季满树橙红的光圈,再静静地,又走过一年冬。(文/沈雾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