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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此好奇,星河长明

“我倾听着星斗的声音,流星如火,划破天穹。”上至极目星辰尽处、下至细嗅泥土清芬,人类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渴求,采撷坠落的晨星、深掘地层间的往事。且把好奇心作灯,秉烛前行,一往无前。

好奇心对各领域求索的催化与推动作用自不必细说,而有异见者或言“好奇心害死猫”,诚然,忤逆社会道德准则、挑战公序良俗的好奇心应当制止。任何人都不应该披着探索与求知的名义行违法乱纪之事、不应该出于对未知的欲望而酗酒尝毒,不应该让好奇心越过生而为人的底线、长成撒旦的禁忌果。

然而,如若就此否定一切伴随着代价与牺牲的好奇、扼杀所有长路漫漫的上下求索,那这句谚语便会成为封建的裹脚布、闭关锁国的诏令,阻碍我们碰触并拥抱这个世界。

“朝闻道,夕死可矣。”《朝闻道》中重彩描摹出人类好奇心的史诗高潮——不为国家或个人利益、只为终极规律的壮美,无数科学家以自焚为代价,在真理祭坛上向高等文明寻求宇宙奥秘的阐释。

用第三人称看,这实在是一场飞蛾扑火的诡异戏码,但“飞蛾并不觉得阴暗,它至少享受了短暂的光明”。当人类生存于世的基本意义得到诠释、从亘古传来的好奇心得以圆满,沐浴在普罗米修斯窃来的火种之下,那般从容而神圣的心境早已胜却人间无数。

而作为一部无名科学家视角、色调悲凉的科幻,《球状闪电》是对好奇心深层的叩问——生而平凡的我们是否应该穷其一生去追寻一个几乎无解的谜题?注定没有结果的好奇,是否值得奔赴?

对此,我的理解是:好奇心的价值不全在于其带来的结果,更在于探索过程中的生命信仰与寄托,“即使那雾中的南天门永远不出现,我也将永远攀登下去”。倘若真能无悔地用一生来解一道题,不论答案有否,至少能将时光装点得幸福而充盈。即使是在针尖上数天使,也能瞥见幽蓝色的量子玫瑰。

诸如《透明脑》《地球大炮》等作品,一定程度上也折射了现实——如果因为好奇心创作出毁灭性武器或有害的工程,创作者无意,后果又该谁来担负?惨死在火药下的冤魂不胜数、核力量对峙中的牺牲者更凄切,但从硝酸甘油爆炸到可控核裂变,没有人能否认这是伟大的科学突破与技术革新。

好奇心或许会带来短暂的副作用与巨大的负面影响,但从文明蹒跚迈步的发展史看来,这不是倒退、而是螺旋形上升,这不是资源浪费与生命财产的湮灭、只是跃迁至更高状态时的必要损耗。通往真理的路以尸体铺就,但其上永恒盛放着鲜花与憧憬。

秉此好奇,星河长明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星斗灼灼,真理滚烫。且令每一个裹挟在文明发展浪潮中的你我捧起火烛、向宇宙远渡,且令每一个眺望同一片星空的梦旅人怀揣拾贝般的好奇心。“世代的文明,将永远祝福你们。”(文/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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