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际忆小城 星光低吟等你

仲春与暮春之交忆往昔，蕴满人间烟火气的小城永在心湖占据。

小时不大喜去外婆家，只觉红泥火窑里的星火有趣得很。往年常去外婆家，今年的春却因学业繁重推托了去。

外婆家的窗边常放着一盒盒火柴， 小时便与表姊妹一同相约捡拾后院的木柴放进蕴满烟火气的火窑里。兄长便摸着窗棂，划着窗框，找寻那一盒火柴。悄然间，刚划过的星火被着春风掐灭了。

年长的比较机灵，寻着外婆的戏曲声便抽了好些许纸蹦着水泥地回来。小时胆较小划过火柴骤然间便觉炙热蔓到指间，条件反射地将其丢进前院的水沟里。睨着那灰烟升至苍穹，水沟里便多了那未烬的柴火。

年长的掐着火柴棍燃着那白花花的抽纸。冒着星光，抬手间便将点着星火的纸扔了进去。木柴开始燃烧起来，冒着难闻的灰烟。我正对着火窑,拿着板扇啊!扇啊!远迎的清风塑捏着灰烟的状貌水逆的我便被熏疼了眼，我速起并跑远了。两眼盈润，外婆正与母亲谈的正欢,观此情形便发觉我们偷着玩火。

还未等我走去，外婆便训斥着表姊兄长们，我讪讪地走开了。

后来静坐在桌前，外婆温和询问着近来的成绩。我如实地报着排名。因在外地待的久了，家乡话便是很不娴熟了，只能生硬地蹦出几句蹩脚的言语。母亲在旁便帮我补充着,外婆便直夸我努力聪惠。外婆往年回去都会说我太刻苦学习，脸都瘦了些许。

我便只是一笑，端详着外婆那磨过岁目的褶皱，沟壑纵横。眼里布满着血丝，相互交错相连。淡淡黄晕的底色填满了岁月的白。眼的温和下澈着那两湾青黛。青丝的少女已代着外婆停留在了岁月的湖坻了罢。外婆的笑弧括在两颊。能看出年轻时有着浅浅的酒窝。

七载间吧，小时不大记着这些时间。只记着那年 夏天在外婆家的酒席上有一盘的寿桃。 便与表姊兄长去耍那火窑。前些年才知那是外婆的七十诞辰。外婆的古稀之年，我那会还小，便只觉着好玩罢了。

望着吾侬尔语的云，我在小城奔跑着，城前的湖畔依稀记着。坐过外婆的单车望过几回，那有阳光镀上的波粼，我呢喃着要住下来去外婆的菜畦里割菜。我在莞香花开之地鲜少看过菜畦瓜田,故好容易才住下来便乞求着去菜畦。我偏是不幸的，误了时机。那回住了一天罢便嚷着回家，外婆劝着她这里有电视可看，明早带着去吃好吃的，让母亲多留几日。

我偏是不肯，一直吵嚷着。此时回想，外婆铁定心寒啊。小舅拗不过我，带着去摘草莓。此事也消停了。

离别之际，外婆喊着常来!外婆叮嘱我要努力学习，望能看着我当大学生。至此，不禁潸然泪下。

前年的春，我又到了那小城。母亲诉说着她的小时，外婆的根一辈子就扎在那小城。因往年的火窑之事，外婆便鲜少将火柴摆在窗框上了。我摸着框，只能寻到空盒。

外婆那会提着大包自家种的菜递给母亲，又对着说不知道还能否看到外孙们当着大学生来看嘞。我沉默着，睨着母亲。母亲略带心酸的笑着劝慰外婆。

红泥火窑在岁月的侵蚀下黝黑了几许。我想着快些长大，不负期望，来日在明月清风下教她细数花茗。而岁月在身边人指尖慢些流淌，一同观那骄阳正好，吾侬尔语的云。

忆小城水洼沉着星光，低声呢喃着外婆，岁月等你。（文/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