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京剧
搬砖老湿机 好文天地 2022.05.23
氍毹毯上生旦净丑,黄裳笔下旧戏新谈。
老祖宗说过:“戏一旦开唱,哪怕台底下只有一个观众也要唱完,因为八方听戏,四方为神,三方为鬼,一方为人。”
梨园梦,管弦丝竹歌尽欢,而今转瞬空。只余落英满地,残谱半篇。
空荡荡的戏台上,琐碎的月光穿过院中那架紫藤,撒了满眼满心。卧鱼的姿势依旧连贯,唯独莲步略显笨重,飞袖不再窃窕玲珑。终悟,所谓热爱,不过一份认真坚持……
从小学到了高中,我内心对京剧依然那么热爱。每天清晨与晨风共舞,双手缓慢高举过头,微拢,捻指,虽稚气但却有对京剧喜爱。
步步石阶通往戏台,台下,人们排开坐定。随着丝竹管弦的毫颤,灯光转亮,绯红的幕布徐徐拉开,一青衣踏着莲步,水袖轻扬,青丝墨染,束着的发沾了明颜醉玉,郎眸灿星。鼓点时疏时密,起舞飞旋间,圆润的歌喉在夜空里颤动。
我站在舞台中央,身着鱼鳞甲,头戴如意冠,手持鸳鸯剑,演绎着《霸王别姬》中的虞姬,演绎着此时的痛苦与无奈,唱着虞姬自刎前的那段词:“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雉尾冠,麒麟袍,众角亮相惊艳众座。
西皮,二黄,唱声一起拨人心弦。
花旗过,水袖拂,绝活一展推向高潮。
台上青衣水袖一扬,妆容端丽歌音清亮,一个不经意的浅笑便足以勾人心魂;台下看众也都如痴如狂,刹那间遗忘了其他的所有,眼里只有这唱戏的人。场外素月生辉寂寂地陪着深夜,一陪便是十多年。
几十年里,经过时代的风云变幻,京剧早无往日兴盛。城市里霓虹闪烁,照样纵情声色,只是很少再有人去看戏了。它成了一件发黄的陈旧旗袍,或是一座废弃的空城。而我,就这样不合时宜地闯入了这座废城……
京胡响起,胡琴轻抚,锣鼓喧嚣,台上的生、旦、净、末、丑依次出场,脸涂油彩,身着蟒袍、宫衣、箭衣、霞帔,脚蹬厚底靴或云履,演绎动人的故事……
铜锣一鼓,大戏落幕,此梦已终。台上青衣一挥袖的西皮流水,惊了岁月,哑了全场。(文/德云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