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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之形,蔷薇之姿

猛虎在深林里无畏地奔驰,爪尖摧折遍地荆棘,书写骇人的狠戾;蔷薇在画墙旁无声地绽放,守护着自己的狭小天地,静静倾听这个世界的声音。猛虎与蔷薇的习性有着天壤之别,但不应是二元对立的关系,而是可以共存。

一百年前,英国诗人西格里夫·萨松面对肃杀荒辽的沙场低吟:“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道出了刚阳与阴柔、豪放与浪漫之间的联系,我以为做事也亦应如此,有猛虎之形,怀蔷薇之心。

猛虎之形,蔷薇之姿

“我愿意压上我人生所有积累的战绩和声誉,为小米汽车而战。”猛虎,应有雷军这般敢于孤注一掷的勇气与破釜沉舟的决心,有着被沾染血液的“冒险精神”。

有猛虎之形的人,会锁上过去的濩落与当下的踯躅,背上行囊,去奔赴更遥远的彼方,会如泰戈尔所描写的那般“不顾一切纵身跳进那陌生的、不可知的命运”。即使前方堰塞逼仄一片荒芜,即使冷冽的狂风在耳边肆意哂笑,心有猛虎之人仍不停歇地向前奔跑。 

从古观今,多少猛虎者照亮阒黑,驱散烟霾,拯救社会。望古,卢梭不惧一切地用他的笔,粗暴地动摇了启蒙运动的骄傲与自信,洋洋洒洒写下《社会契约论》;看今,在脊髓灰质炎爆发的年代,顾方舟冒着瘫痪的风险服用疫苗溶液,挽救了千千万万儿童的生命。

他们心中有猛虎,一声怒吼惊诧了世界,一次无畏的奔跑震撼了人心,但又有多少猛虎者,鲁莽地冲下悬崖,救不了社会又毁了自己,徒留一个令人唏嘘的悲剧? 

故当雷军赌上一切为自己的品牌而战时,字节跳动CEO张一鸣言:“不要随便说all in(押上所有),说这个意味着‘赌一把’。”蔷薇,有着张一鸣那般的谨慎,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静静绽放,审视世界,保护自己。蔷薇所处的墙角很狭隘,所以会将更多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看清自己的能力,看清自己内心真正所向往是什么,看清自己的灵魂在宇宙中的地位。 

若说猛虎是行为的外延,是面朝社会的,那么蔷薇便是思想的内涵,是回望自我的。猛虎之志缺了蔷薇之心便成了鲁莽,易酿成“事以急败,思因缓得”的遗憾结局;蔷薇亦不可缺猛虎,其原因三毛已经说明过:“如果凡事缺少了实行的勇气,再有智慧与仁爱也是枉然。”

人唯有兼并二者,才可在行事时明晓方向,才可兼顾自我与世界,才可做一个智慧的勇者。奥德赛一战成名,是因为他有攻下希腊城的勇气与思索“木马计”时的谨慎冷静,既保护了自己的人民,也不违背自己真诚的内心;梁漱溟能将中国文化带离20世纪断绝之虞的困境,也离不开他那坚持文化自信的勇敢与及时“弘扬重光之任”的智慧,既拯救了文学,也升华了自我……他们的虎会停下脚步思索,他们的蔷薇会恣肆地绽放,他们能将“诗酒猖狂”,亦能“歌一调湖海茫茫”。

余光中不落言筌:“在逆风里把握方向,做暴风雨的海燕,做不改颜色的孤星。”此话更是体现了猛虎与蔷薇、勇气与谨慎相融的重要性。所以往后的日子,请以猛虎之形继续行走,以蔷薇之心继续思考下去吧,愿我们都有奔向远方的勇气与审视自己的冷静。(文/裴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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