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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微光

很久之前,道德的星空还是一片漆黑,有一个人,独自越过这片荒原。他举着火把,点燃走过的每一颗星。火星落入脚下深渊,化作点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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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道德第一次在先贤的殿堂下留下烙印,人性之光就开始闪耀。而作为道德麾下重臣,兼具“博”与“诚”的仁爱,却总遭诟病:比起高僧踩死一只蚂蚁都算罪过,人们更觉得感恩桌上的乳猪是矫揉造作,这未可厚非。可当世人皆呼“人情冷漠”之时,我们便要重新思考仁爱了。

早在远古,先人们就清楚,将人类与野兽完全区分开的,不是火、工具,而是道德。狼不会怜悯一只流血的兔,人却会为素昧平生的人流泪,为踩到一只猫儿后悔。先人们注意到这种人之特性,便小心地对这种个性呵护与引导。于是有了世俗道德伦常,有了引人向善的圣人训,有了孔孟与墨家兼爱,有了《悲惨世界》人性的歌颂。讲究“真善美”的文学,本质目的也就是弘爱。所以,即便仁爱太过理想,但不要停止向往与追求。只因歇脚即成猿猴,转身便是丛林。

仁爱的道路上有两条同归的殊途。一条为“悯众生”,即以己意施善,情动即捐,悯惜即助。仁爱与怜悯全凭内心,因此有人会被道德奴隶,有人会打着怜悯的旗号欺侮:于是企业家做慈善,别人想,这首先是假的,我既不能像他那样虚伪,索性便不施什么善了。可做到这种“虚伪之仁”者又有多少?问题不在于这仁爱是否自私,而在于世上中立的“道德楷模”太多,自私自我的“烂好人”太少。在别的看客评判伪君子,大吵“列车难题”之时,雷锋的好事已做了一火车,熊庚香夫妇的厨房已开了十七年。比起在局外嚷上一千遍“众生平等”,我们更需要的,是一次躬身入局。

另一条为“诚自我”,以一颗赤诚之心面对善恶。林先生便做到了这点,面对众人眼中的恶鼠,不仅坦然救了,也将心比心罚了,更大大方方地记下文章,劝后辈仁爱。仁爱决定我们常要选择,爱天鹅还是乌鸦,爱小家还是大家,救一个人还是五个人……在人类浩荡的历史中,无数前人做出了各自的选择。观过世恶仍悯,思过得失仍仁。当一个人见惯不仁不爱,却仍愿从心,仍无畏犯错与误解。他的选择于仁爱的意义,便超越了选择结果本身。这颗诚待万物之心,便化作天上繁星,永闪烁着人性微光。

我们相信,在未来,当那个举着火把的人穷尽其力,无力停下时,会有一束火把从后方伸来。而当他惊奇的转身,会看到一片浩荡的火海:成千上万的后继者高举火把结成长龙,而在他们脚下的深夜,亿万颗微光孕育着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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