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千年,长存不灭
李昌涛 好文天地 2021.01.05
雨滴敲醒了沉睡的村庄,朦胧的晨雾中依稀散落着行人的身影,我们穿行在漫天烟火的小镇里,一阵夹杂着清香的暖风迎面吹来,吹散了相思别离,唤起了童真与梦幻。
当阳光洒满大地,雾气退去之时,环村小河上泛着凌凌波光,妇人们在河边捣衣,老翁在岸边垂钓,孩童们在村头古树下竞相追逐,如若你侧耳倾听,深巷里不时有鸡鸣犬吠传来。漫步于青石板路上,抬头只见屋舍俨然,还有那历经百年的青瓦琉璃,朱红壁画人家。这便是江南的烟火人间,直叫人流连忘返。
村后的青山绵延起伏,郁乎苍苍,它沉默不语,与小河一道,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们,使这片荒无人烟土地生生不息,焕发光彩。这里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尽管多年以后仍吸引着我,令人回味无穷。
曾几何时与外婆在古树下听楚剧桥段,灯火千年。崔莺莺待月的西厢、杜丽娘寻梦的牡丹、李香君的三尺桃花扇,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那一幕幕悲欢离合的场面,那一个个爱恨情缠故事,仿佛跨越时空在与我诉说。
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精致的铜把手上泛着古朴的气息,我又看了先生们忙碌的身影,一间间红木抽屉里,盛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佩兰、紫苏、龙葵......一株株草药在沸水中翻腾,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我的身体也在一碗碗草药的浸润下逐渐强壮起来,正因为有这些凝聚了他们心血的汤药,才让我在奔赴远方的路上无所顾忌。
如今,我也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我们开始怀揣希望,憧憬未来。在多少个背井离乡的日子里,我们脚踏荆棘,强忍泪水,负重前行。
也许在多年后的某个黄昏,从偶然翻开的扉页中落下,没有芳香,无声无息,一切只如云彩般掠过,逐渐隐没于日落后的群岚,只是那透着玫瑰色的夕阳,依旧做着最壮烈的挣扎。
在不觉间,我们似乎与时间背道而行,但在人生这场匆忙的旅行中,陪伴我们的,不应只有眼前的朋友与亲人,还有故乡的田野、诗和远方。